19.初花（终）(第2/2 页)

给一张遗照过生日，很像过家家。”

母亲像是早就了然对方的回答，沉默后开口说道：“你父亲死去后也会被后人立在座位上，像喜剧一样被一群人真情实感感谢祝祷。”

“纪家最重孝道，你以为他们真的想给一个死人过生日？你祖父当年为什么要让后人做这种事，不过是给掌权者设一个最微不足道的考验罢了。”

纪岱朝从未听过这番说辞，家里人很少对他提及家族的事，也正是这个原因，他从小远离了本家，和父母搬出老宅单独住在一起。

母亲看了一眼来往的亲戚，她神色冷冷。

“有多少人来看笑话，就有多少人等着找你父亲的麻烦。纪家从来都不是独属于你父亲一个人，知道吗？既然大家都像疯子一样守着自己的利益，那就都来看笑话好了。”

“朝朝，如果可以，我也不想我的儿子像动物园的猴子被人参观。我的丈夫也会因为自己的儿子逃跑，而被那群倚老卖老只会坐吃山空的废物阴阳怪气。”

母亲闭了闭眼，心里郁结的心情因为坦白而轻快不少。

“不用来了，回家休息吧。逃跑在纪家是耻辱，但是身为我的小孩，偶尔逃避也没有关系。你不只是纪家的孩子，也是我的孩子。”

母亲挂断了电话，纪岱朝的心情并没有太多波动。即使这番话对于他母亲来说，可能是她这辈子能说的最煽情的话。

他仍然不后悔今天做出的举动，因为想要满足当下的欲望远远比给人当猴子重要得多。

他当然不会再回去，短暂的聊天让他对纪家的形势有了更深的了解。显然，自己家里的情况可能有些棘手。这是纪岱朝从今天的对话里得到的为数不多有用的信息。

3

“联系上了？”纪父走出来问到。

母亲扬了扬手机，一脸无语，刚刚深情倾诉的模样瞬间消失。

“你儿子估计是不会来的，真不愧是和你一个模子刻出来的，我在这边说了那么多他愣是一个屁都不放。”

“注意言辞，老婆。”

“我真是欠你们纪家的，走了，去应付那群傻子。”

纪父面带微笑，走到自己夫人旁边，对方的手便顺势挽住了他的右手臂。

这是这么多年来夫妻俩培养出来的默契，他们一向是最了解彼此的伙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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